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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彩英,你說到哪兒去了?那時只怕你嫁了他會吃苦,也是為了你好。虧你雖然任倒也有眼光,楊振家混得不錯,還發達起來。只可惜賺得容易,賠得也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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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英聽到母親講的「賠」字,又冒出了火氣:「都是他不聽我的話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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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生意這個東西,多少靠運氣,誰能永遠不錯,永遠把財神抱在身邊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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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沒有?不然那麼多大財閥是怎麼來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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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財閥怎麼來,管我們什麼事?一定也有偷的,搶的和騙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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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「偷、搶、騙都是犯法,怎麼能逍遙法外,不斷地積財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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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唉喲,你也算是個生意人,怎麼不懂?拿不好的產品當做好的賣,就是騙消費者,產品標價太高,或是不給勞工合理的待遇,都是搶——搶消費者的荷包,搶勞工應得的報酬——做的,不太兇狠的話,就算是的偷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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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英不自覺地抬眼注視了母親,那個抱著小孫子的中老婦人,不像是她的母親。彩英從來沒有聽到母親這樣說話,只知母親一向盲目地疼她、愛她、護她,很少批評外面的世界。但是今天的母親與往常不同,也無意指搗楊振家,彩英只好收兵,裝著沒事地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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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晚上吃什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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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喜歡做家事的她,結婚以後也常常在娘家吃飯。楊振家不好意思經常打擾岳母,加上胃口也不盡相同,只好自己下廚。後來業務增加,應酬也多起來,便名正言順地在飯店解決自己的民生問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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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意上的應酬,多半在酒吧或舞廳,從來就沒有人帶太太。彩英雖然厲害,但因胃口不大而又挑嘴,最不喜歡長時間坐在飯桌上,也就不想出去盯住楊振家。不過她也知道,沒有她在座,楊振家與酒家女打情罵俏,吃舞女的豆腐,一定是什麼顧忌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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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振家的魅力,除了英俊的面貌和高大結實的體格,還有一張嘴巴,他不僅可以把「死」的說成「活」的,講起恭維話來,還可以搔到人的癢處,叫聽的人飄飄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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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被縱壞了的彩英,對這樣的男人產生了興趣。起初她覺得和楊振家在一起很好玩,接著又發現他頗能滿足她的虛榮心,因為她在一起,她會經常看到女人們投來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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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被縱壞了的彩英,對這樣的男人產生了興趣。起初她覺得和楊振家在一起很好玩,接著又發現他頗能滿足她的虛榮心,因為在一起,她會經常看到女人們投來的羨慕的眼光,於是她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慾。這種心理過程,不是與男人向女人求婚差不多嗎?她為了要使楊振家不能找到藉口跑掉,不惜拿自己的身體做資本,因為她認為像那樣外表帥、嘴巴甜的男性,要俘虜一個女人,必定是輕而易舉的,要想佔有他,那就不能不利用自己的色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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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樣的機會很快就來了。在傾盆大雨驟然降臨的陽明山,在他們躲雨換濕衣的旅館,她面對了楊振家因慾火而燃燒的目光,就大膽地解開了繫在腰身的衣帶,抖落了身上的浴衣……,他毫不遲疑地迎將過來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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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最好結婚!」事後她這樣建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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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一個佔有她處女身的男人提出這種要求,不但理所當然,而且更顯出她是個專情的女人。他們真的就結了婚,雖然兩邊的家長都堅決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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